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溥仪就退位了,我应该算是中华民国的人吧。
那时候天下可不太平,不光咱们内乱,各种洋鬼子也进来抢地盘了。但是我的日子过得还行,哪怕是兵荒马乱,我也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过得滋润。
当然了我不是土匪,也不是强盗,也没有起义,也没有做生意。我可以说是无所事事,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但是活到现在我依然很滋润,那全都是因为我的鼠叔。
都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在我家不是,准确的说从我爹之后就不是这种情况了。我家不仅不打老鼠,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当然了我们并不是供奉着它,而是因为它和我爹是过命的交情。
那时候溥仪还没有退位,我的祖上蜗居在一个小镇上,生活倒是过得还挺滋润。毕竟是地主嘛,因而肯定有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了,也就是我爹。
其实他并不傻,相反他聪明的紧呢,只是败家,吃喝嫖赌全占了还不算完,待我祖父祖母去世之后,更是喜欢上了抽大烟。
家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挥霍不是,就这样没几年的功夫,偌大的家产就只剩下三间瓦房了。哪怕就是这样,还是忘不了去抽那一口福寿膏。
那一天,他手里惦着最后的两个大洋,晃晃悠悠的朝着大烟馆走去。来到了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他也知道今天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抽完了这两块大洋,自己连饭辙都没有了。但是思前想后,他还是没能忍住,也怪他自己太能劝自己了。他心想早晚都是死,不如快快乐乐的死,还省得了那份疼痛。
就这样在里面享受了一天,天傍黑的时候走了出来。寒冬腊月,没有了太阳,就感觉天都要冻裂了一般。但是父亲连衣服都没有整理,双手一抄,就朝着自己家走去,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没必要走到家里去,没钱买煤,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死在路上,自己的三间瓦房说不定还能帮助别人呢,若是死在屋里,想必也没人去住了。
还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天是真冷,天寒地冻,走了没多远,就冻得受不了了。看着路边不远处有个草垛,想都没想一头就扎进去了。但是这天气下,草垛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充其量就是挡挡风罢了。
天越黑就越冷。父亲已经快没有知觉,随手撤了几把干草就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时候的他有些后悔了,没想到这福寿膏还是不能让自己摆脱死前的痛苦。渐渐的他就没有了知觉,这时候两只瑟瑟发抖的老鼠却从一旁钻进了父亲那没有系扣的棉袄里面。
父亲有些口渴,但他很纳闷,死都死了怎么还有口渴的感觉呢。强行睁开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的炕上,而且还挺热,想来若是不热,自己也不会口渴了。
可这一切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记得自己躺在了草垛上,怎么就回到了家中。黑乎乎的门帘打开,一个老汉走了进来,才让父亲明白了一切。
这老汉不是别人,是父亲的亲娘舅,老实人一个,哪怕当初自己的姐夫是地主,当初也并不曾来要的一丝一毫。自己过了大半辈子,也未曾娶妻生子。夜里赶来是因为老娘去世,怎么的也得让这外孙去送最后一程。
幸好连夜来了,若不然自己的外甥就跟着自己的老娘去了。
明白了一切的父亲,眼泪也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不是悔过的泪水,不是庆幸的泪水,单单是为了自己的姥姥而流的。虽然自己吃喝嫖赌抽,但是孝心还是有的,逢年过节不管怎样都会托人给姥姥带一些点心。自己肯定是不能去的,毕竟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可是没有福寿膏的。
人死为大,父亲强撑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就要坐起来,收拾收拾去奔丧。解开棉袄两只老鼠却忽然跑了出来。看到老鼠的一瞬间,父亲就想打死它们,但或许是因为有一只肚子挺大,父亲竟然有了恻隐之心。
虽然知道它们听不懂,但还是自言自语了说了几句:“也罢,我至始至终也没个伴,你俩在这儿看家吧,我去奔丧。若是能活着回来,咱们就一起过,当然了我估摸着我也活不多久了,没钱没粮以后只能喝凉水咯~”
整理好衣服,父亲就来到了外间,吃的东西很简单,老舅带来的地瓜。人要饿的时候,吃什么都是香的,一人一个抱着就啃。啃了一半的时候,父亲却开始扒皮了,他老舅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想,都吃不起饭了,还穷讲究。
扒下来的地瓜皮“很厚”,父亲偷偷的扔进了里屋,啃完了剩下的地瓜,两人就启程出发了。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父亲的姥姥顺利下葬了,带着娘舅给的半袋子地瓜,父亲踏上了回家的路。路过烟馆的时候,父亲停下了,他有些抗拒不了这个地方,抗拒不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但是他已经身无分文了,这半袋子地瓜也不够自己抽几口的。
就这样父亲在门口蹲了半个时辰,终于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回家!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父亲进了家门先去炕上看了看。果然老鼠并没有等着自己,应该是去别家了。人穷的时候,老鼠都嫌弃自己。这是父亲当时的想法。
虽然只有自己,但是日子还是要过,饭还是要吃,吃饱了,不想了,明天看看去寻摸点活儿,怎么的也得活下去不是,要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劝着自己。
硬邦邦的地瓜父亲也咬不动,放到锅里煮一煮,也算是吃个热乎饭不是。打开了锅盖,父亲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大铁锅的下面有着薄薄的一层米,当然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泥土。但怎么说这也是粮食啊。
父亲有些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是谁在帮助自己啊。正想着的时候,从灶台的洞里窸窸窣窣的钻出来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把父亲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是那两只老鼠。这让父亲有些喜出望外了,毕竟总算是有个伴嘛。
看看老鼠,再看看锅里的米,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父亲很感激它们,但是毕竟那是偷盗啊,嘴里喊着下不为例,手里却把灶火烧的旺旺的。淘洗了其中的泥土,父亲的胃里算是进了一些粮食了。
吃饱了喝足了,躺在暖洋洋的炕上,枕头旁边两只老鼠静静的趴着。父亲也是睡不着,就开始给两只老鼠说话。
“是不是快生了?一定得注意,别冻着,就在炕上待着,我明天去找个活儿干,肯定能养活你们一家子。你们以后不能偷别人家的东西,若是无主之物咱可以要,明知道是人家的东西,咱就不要去偷了。我来养活你们,若是能找个古董也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父亲没去找工作,整天跟着老鼠在荒郊野外乱跑。生活却是一点一点的好起来了。父亲也没有忘了他的亲娘舅,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真的挖到了古董,有时候走着走着就会捡到宝贝,当然捡到的东西中就包括我。
因而现在的我依旧和我的鼠叔一家一起生活,也许它们就是传说中的狐黄白柳灰的仙家,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鼠叔。我没有结婚生子,因为这战乱的日子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我的孩子是不应该来经历这种困难的。就像鼠叔的那些孩子再好的生活环境最后还是一不小心让人打死了。
若什么时候你看到有个人再荒郊野外低头寻找,不要惊慌,说不定那就是我~那真是:行善不分高低贵贱,报恩不限柴米油盐。
中国有不少的奇闻秘史,有不少虽然还在流传,但是很难令人相信。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和表叔一起出去玩,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现在还模糊记得一点。他说十几年前有一个风水大师,他算命算的的特别准,都说他有些本事,在十里八乡也是非常出名,为人也很善良,经常帮助他人,有时还经常免费帮人看相避灾。在他去世前,给自己算了一卦,他告诉子女,在他死后,就埋在东山那个位置,然后下葬时不用穿衣服。去世后,子女按他的要求来做。可是吧,农村人比较讲究,总觉得这样不太雅观,但是却是父亲的遗命,却也不好反驳,于是他们犯了难,这可怎么办呢,把大儿子愁坏了,后来,小女儿想了一个办法,给父亲穿一个短裤吧,这样也不是很影响父亲的吩咐,而且可以让父亲走的体面些,他们就这样做了。下葬后没几天却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父亲的坟前多了一条老狗,坟上面总有一片云挡着了阳光,让坟看起来阴森森的。那狗倒也有些灵性,人来时它就走开了,人走后就又卧到了坟边缘,儿子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就设计把那条老狗打死了,狗打死的第二天,坟墓上面的云就散了,可是这个儿子当夜就梦到了爹托梦说他不孝子,一连几天连续做这个梦,儿子心里有些不安,于是第二天起了准备去坟墓拜祭一下父亲,可是这一看,他就慌了神了,父亲的坟被挖开了,这是那个天杀的人做的啊,坟里的尸首也不见了,不过坟的旁边有一条曲折的小洞,儿子回村里面叫人,一直沿着这个小洞挖开,到了最后在村旁的河边发现了一具类似龙骨的骨骸,可是这个骨骸上面却穿着父亲下葬时的短裤,儿子下了一跳,跪下大哭,帮父亲重新下葬,后来请来高人问吉凶,高人知道了来龙去脉,告诉儿子,你父亲生前做了足够多的好事,在加上墓地又是极好的风水宝穴,本来是要化蛟的,可是你们不听他的话,在他去世后给他的尸体上穿了拘束之物,不过这也没什么,主要的是那条狗被你打死了,那条狗本来是为你那老父亲看坟的,后来被你打死了,坟上遮天机的云也就散了,有些心怀嫉妒的人算出来这里要出吉事,就坏了你父亲的道行,可惜的是,你那父亲就差一步,遇河化蛟龙了。儿子听完懊悔不已,抱头痛哭,父亲,是我害了你啊。当然这只是听说,中国毕竟历史悠久,这样的故事还有不少,就是不知道真假,用老人们那句话来说,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说,人啊,还是要多做善事的,善有善报,老祖宗说的话,在理。
狐仙的故事
在后山有个传说。有一个人深夜从山里路过,看见月光下,山头上,有一个人把头盖骨举在面前,朝月亮大声喊:“成了沒?成了沒?”听见的人如果喊“你沒成,你沒成!”他会哭着走了,但从此以后这家人有麻烦了。原来,这是修炼千年狐仙在山头问你。因为你说沒成,它一千年的修炼就白进行了,还要从头开始修炼,再等一千年。所以狐狸恨你,就给你找麻烦。如果你回答:“你成了!你成了!你早就成了!”当狐仙听他说自己成了,马上高兴地跑到他跟前感恩,并且主动说帮助他家。说:“如果你有难,朝西点三柱香,叩三头大喊:‘狐狸大仙!狐狸大仙’我就会马上到。”然后,狐仙辞别,消失在夜色中。从此以后,这个人总能交上好运,家境也越来越富了,最后富甲一方。光阴冉冉,不知不觉过了多少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犯事了,而且是杀头之罪。临刑前,他忽然想起狐仙的话。便要求点三柱香叩头。刑官同意了,便找来三柱香,他在刑场上点燃插上,朝西猛叩三个头,大声喊:“狐狸大仙!狐狸大仙!”顿时西边天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刑场上狂风大作。人们纷纷躲避,迷眼不视物。只见狐狸大仙头戴王冠,身穿王袍,在大风中闪到他跟前
,把他在胳膊肘下一夹,转眼不见了。等大风过后,人们不见了死刑犯。他得救了。
赵员外家境殷实,当地大户人家,宅院田地广阔,奴仆婢女众多。这一日,赵员外到镇上集市闲逛,市场人声鼎沸,男女老少花花绿绿络绎不绝,赵员外东瞧西看兴趣盎然,不由得已到街尾,见有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赵员外好奇,走近过去,人群围成一圈,把员外挡在外面,于是赵员外伸长脖子,踮起脚尖努力向里观瞧。只见正当中立着一个瘦小干枯的江湖人,此人正口若悬河的使劲叫卖,不过一些坛坛罐罐,因说得好听,说得清奇,更像个嘴把式,因此引得众人围观,不时暴出笑声。
那时候,常有那种走江湖之人,全凭一张伶俐的嘴将众人逗得哄堂大笑,然后大家买他一、二件商品算做酬谢,而这些商品也大都是常用之物,因此也都划算。赵员外从不甘寂寞,不时踮足引颈眺望,不知不觉中已挤进内层,他见那江湖人跟前摆满各种瓷器,其中一件五彩陶罐器型精致,便将此物拿于手中爱不释手,江湖人见状伸出两根指头示意银钱二十两,众人都有些咋舌,而员外并不在乎,随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此时已接近尾声,众人开始散去,赵员外拿着五色陶罐回家。
赵员外回家后,即将五色陶罐摆于正堂之上,五种颜色鲜艳夺目,赵员外又看了一会。
是夜,宅院各处安静下来,灯火渐渐息灭,员外开始进入梦乡,突然,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将赵员外吵醒,他推了推赵氏,赵氏正沉睡得香,那声音时断时续,时而在近处,时而又在远处响起,赵员外听了一会,不觉哑然失笑,分明是哪里来的野猫野狗罢了,一边想着员外又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起,赵员外带着几个仆人,在院中各处转悠,一切正常。正待转身回时,赵员外见柴工房门紧闭,略显有些不快,因为柴工火工本该早起,准备烧水做饭才是。员外吩咐仆人推开柴门,突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接着看见两柴工倒在地上已经死去,心脏位置被掏去一个窟窿,心脏不翼而飞,死相极其恐怖难看。
这一惊是非同小可,整个宅院炸开了锅似的,人心惶惶,赵员外将全院的人集中,但谁也说不清楚昨晚的事,这一天就在紧张恐怖的气氛中度过。
是夜,员外令众人加强戒备,紧闭大门和窗户。过三更,窸窣之声又起,员外用心细听,窸窸窣窣之声不断,员外惶恐不安,终于捱至天明。谁知,第二日发现,又有仆人惨死,同样的被挖去了心脏。
赵员外一面叫人安葬死者,一面去市集上购买各种刀枪棍棒分发给仆人婢女,又在院中各处多设灯笼火把。吩咐:“夜不熄灯,通宵照明,仆人和婢女都要全神戒备。”一切准备妥当后,天色渐晚,众人都提心吊胆。过三更时,赵员外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次是从屋顶传来,赵员外与赵氏抱着一团,大呼小叫,众人听见持火把奔出,然而搜遍全院上下并无异样,众人又各自安歇。而赵员外又听见窸窸窣窣之声,众人又起,如此反复,终至天明。众人提水盥洗,在井里发现两具婢女尸体,心脏同样被掏。
半月时间,一到晚上就有人死去,同样被掏心脏,奴仆婢女也逃得精光。只剩下赵员外夫妇二人。赵员外无计可施,只得听天由命。
这天下午,院外传来马蹄声,蹄声由远至近,直到大门外停住,接着有人推门进入大院。赵员外夫妇急忙迎出,只见来人眉清目秀、身材修长,背背宝剑,剑絮随风飘荡。夫妇俩大喜过望,来人正是离家十余载的儿子赵明。
赵员外夫妇俩只有这一个儿子名叫“赵明”,从小就被道士带走,成为俗家弟子。每年,赵明都要回家看望父母与家人团聚,这次路过此地,顺道回家。
赵明走进自家大院,便觉煞气森森,一片愁云惨雾笼罩。见父母神色慌张并且憔悴,已知家中定是出了大事。忙向父母问安,赵员外将发生的事情全说一遍,赵明听后不由得庆幸,幸好自己及时回家,否则父母恐遭遇不测。
当晚赵明与父母共处一室,夜过三更,果然窸窸窣窣之声又起,赵明一手持剑破窗而出,骤然见屋顶聚集着一股黑气,赵明大吼一声,一手掐诀,一手挥剑,斩向黑气,黑气往后急缩,四处奔窜,赵明紧追不舍,追至大堂,那黑气突然消失不见。赵明将大堂里外都仔细寻了个遍,居然没有寻找到丝毫踪迹,心中不免纳闷起疑。赵明担心父母,急忙回到父母身边。
第二日天刚大亮,赵明就与父母来到大堂之上,因夜半三更属纯阴而正午时分则属纯阳,因而煞气会在夜里是隐匿,白日暴露。赵明觉大堂之中煞气较之他处更甚,他向堂内四处打量,猛盯向那只五色陶罐,陶罐四周随处可见斑斑驳驳血渍,忙向父亲寻问从何处而来,员外将那日在集市上的事说了。赵明拿起陶罐,走出堂外。这时已近正午时分,阳光将地面烤得滚滚发烫。赵明将陶罐往地上狠狠摔去,陶罐被摔得稀巴烂,滚出一个骷髅头,那骷髅头犹张大口,嘴角有血渍喷溅痕迹。赵明挥剑将其斩为两半,随即在日光下化为齑粉。
赵明从前听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一种邪门歪道。先盗古墓,取其骷髅头,施以邪术后,即以活人心脏为食。然后装于容器内,再设法放置在富裕人家,便其家破人亡,再夺其房屋田产。用心之歹毒,闻者色变。
初时,赵员外购买五色陶罐,江湖人要价二十两银子,实为探明虚实,检索富贵人家。赵员外不知就里,因此得此横祸。
赵明急前往集市,搜寻那江湖人。江湖人感应的事情败露,早去了多时,哪里还有影踪?天长日久,赵员外家慢慢恢复如初。
张闲逸(续篇)
巅峰远阳
前黄石市肖家铺小学教师
28、天没有手掌大
镜头拉回新任知县头一次下来催粮,被骗回县城。县官老着脸下轿回到内府,生气地咬着牙,喘着粗气,在室内走来走去,心里想(旁白):“我堂堂一个大清秀才,新任县官,第一次下乡办公事,遭到未入学堂的刁民张闲逸的戏耍,下属如何看本官,脸面往哪儿放?一定要找机会整治此人一番,挽回失去的面子。如何整治他呢?”县官突然站在府中不动,眼珠在眼框中左右转动着,大喊:“有了!来人。”
“大人,有么事要办?”一衙役应声入内答话。
“明天,去请张闲逸到县里来喝酒,就说本官有事想请教他。”
“大人,是不是想出了,一泻心中冤气,羞辱张闲逸的办法来了?”
“嗯……你啰嗦个什么?还不赶早快去!”
“是,大人!”
县令望着屁颠屁颠跑出的衙役背影,“嘿,嘿,嘿”地窃笑着。
第二天,一轮东阳把大冶县湖边一座酒馆“满楼春”的金字招牌,照得光茫四射。
“大人啦,您生得目光如海,印堂红光,又饱读诗书,满腹经论,上任必定如日升天,是一个造福一方的好官,为此,我借花献佛敬您一杯酒!”
“老哥,你谈吐不俗,才智过人,不是个等闲之辈,很值得本官的钦佩。我也与你共饮一杯!”
豪华气派的酒楼之上,县令与张闲逸推坏换盏,正谈天说地胡吹海聊,喝得正欢。突然,县令放下酒樽,指窗外的天空说:“老哥哎,民间里你有知神的美称。本官考考你天空究竟有多大?”“没有我的手掌大。”张闲逸稍加思索地答道。“大胆张闲逸,你竟敢出狂言,小看天。小看天就是小看朝庭。这可是重罪,是要打大板子哟!”县官拉下和善的笑脸,凶巴巴地指着他鼻梁说。张闲逸收住笑容,正儿八经地说:“不是小民小看天,是每个人的手掌小看天。再大的天也庶不住人的一双眼睛,但人的一只手就能把若大的天拦得一团漆黑。你说,是手大还是天大呢?也正是,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啊。”张闲逸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比划着说。
县令心里说(旁白):“此人真不简单。他不但巧妙地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还暗讥讽我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掌,是有眼无珠不识天有多大的人。”“那……那地有多厚呢?”想到这里,县令又抛出一个难题,手指着地板说。“没有脚背厚” ,张闲逸大声地回答。“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庶民,不但小看天还貌视地。天与地都不放在眼中的人,世上还有什么放在眼里呢?十足是一个狂妄之徒,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说!”县官站起来,手指着张闲逸大叫。“慢!县老爷,我今天是你请来的客人,不是牢下囚。天下哪有不让客人把话讲完,就拉出打板子的道理哟?!”张闲逸用手用力推开冲上来抓他的衙役,不卑不亢地大声责问道。“啊……都给我退下。那你说一说,为什么地没有脚背厚?”“只要是一个活人,是超不过他的脚背的。只能永远被踩踏在脚下。”“咚,咚,咚”张闲逸用脚跺着楼板答着说。
“你这是歪理,本官就以歪对歪。我是官,你是民。在我的任期之内,一定要治你的罪,你又能如何呢?难道沟水能撞倒南墙不成?”县令耍起官架子起来了。
张闲逸见县官红着脸瞪着眼,高调门发起官威来,并没有害怕屈服。反而挺起胸,昂着头,话声如雷地冷笑道:“嘿,嘿,沟水冲不倒南墙,是无雨季节。发起山洪来,那就靠不住了!”
“张闲逸呀,我不跟你拐弯抺角了。你不是很会赌吗?本官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任期之闪一定要治倒你。若治不了你的罪,我会与前任县令一样挂印走人,你敢下这个赌注吗?”黑着脸的县令,气得把底牌给亮了出来。
“赌就赌。在我有生之年内,决不让一个贪官酷吏欺压大冶县民。本人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就是我死了,变鬼也要迫使你披麻带孝送行,还要逼你在坟头发誓,做一个好县官哩。”
“么样?”
“如何?”
张闲逸与县令立站在酒桌对面,赌起狠来活像两只毫不相让的斗鸡,在众人劝阻下,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两人,才不欢而散。
传说中国古代有一个叫张僧繇的画家,他在一个寺院的墙上画了四条龙,这四条龙都没画上眼睛。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给龙画上眼睛呢,他说,画上眼睛,龙就会飞去。
听的人不相信,偏要让他画上。张僧繇没有办法,只好用毛笔在龙头上点上了眼睛。谁知道,刚点完两条龙的眼睛天上就电闪雷鸣,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墙壁也震破了,那两条龙腾空而起,飞到天上去了,墙上就只剩下没点眼睛的两条龙了。